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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乡记事

背景亚特兰蒂斯。本来在贴吧里发过,最后一段是鸡血添的,但现在看这篇简直想撞死,大概可能或许某一天我能想起接下来的剧情把这篇黑历史续完......

 

Atlantikos——这名号还在不久之前的上空伤鹰般徘徊,最终羽毛一样地落于大地。若是万众狂呼则应被形容为鹰群扑击,即使鹰并不常常成群结队。

寥寥数语而已,仅是简单表达了这王国的概称。阿尔托莉亚没为它同心圆的城墙和披着斗篷般的瞭望塔感到吃惊,却为这个连续音节的美丽而略微凝滞。一场惊梦而已,很快就会到站——什么声音伏在她耳边说,那是她自己。

同时你我也行将分离。金瞳的姑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虚浮的手指探向阿尔托莉亚腰间的剑柄,并未试图将其拔出,以她现在只能被阿尔托莉亚所明视的事实就知道这是妄图。船头缓慢驶入城墙厚重的背影里,倒不如形容为浸入,阴影分为层次序列变幻出重重幻觉。即使明知是死路,也要钻进去的光芒究竟为何如此义无反顾——阿尔托莉亚无法明言更无法剥视这比平时来得更迅捷的真相,令它放逐般任意逃远了。不必叹惋,总有一日会再次获得它。自己的声音仍在身周徘徊,阿尔托莉亚无法抓住她自己。

 

假使你出去随便捞住一个亚特兰蒂斯人的胳膊问他阿尔塔斯帕是谁,他会告诉你那是亚特兰蒂斯的现任国王,这类论调在即使名为真相依然乏善可陈的事实面前完全错误,阿尔塔斯帕是个机关,它可能下一步会重命名为欧墨罗斯(唯二有记载的亚特兰蒂斯国王中位于阿尔塔斯帕后的一位),自然这番谈话拿到市井里去夸夸其谈自然令民众不以为意,但若放到王国议会上不出一天便将传出某位议员死去的消息,稀松平常的一些理由将会被荣幸而安定不容击溃地套在他们死去的头颅上——酗酒死,病逝,野外打猎遇险,在狂欢角落匆忙收起的尸块......翻着花样来,这令我们了解那个机构的创造力起码在编造死因这一方面很突出。我与你陈述这件事并非鼓动你反抗它,实际上这才是亚特兰蒂斯的内核。

“十进制就算是违反了旨意?还是让谈判停止,阁下好有充分时间去用十二进制证明一加一等于二吧。”从挂名国王的位置传来锋锐尽显的嗓音正不容驳斥般否认着散落在圆桌上的提案——与其说是挂名,倒不如说是演员。

穿过这堡垒繁琐的壁障在阴沉的地下之中——阿尔塔斯帕机关成员之一正监视着这场会议,如果国王说错了话那差不多是该考虑换个新的时候了。他被暗色衬托成猩红的双瞳闪着在眸底铺延开来其行径有如银脉般的微光,不过是原始海洋浪花的金红色。目光底部大约沉淀着许久未动的杀意、其上镀着作为表象的倦怠,如若将那浅薄的认为是真相,那么死亡翻腾翅膀的声音也将接踵而至,不,这死亡的锺音应该是像无始无终拍击着亚特兰蒂斯海岸的波流一般,络绎不绝永不停息。

死亡缠绕着怀抱这大陆,亡者的足音若即若离徘徊其中。

 

据说阿瓦隆的去向便在这城中——的确与足够繁华的她的王国中的城池也大不相同。因其开明,故而繁荣。立柱被层叠镂刻的金属包绕,作为坐骑的象游荡在熙攘人群里不慌不乱。通往阿瓦隆的旅途中她从未缓行,但在此时却步观看这宏大而包容的城池。它接收奇迹、梦想与公平,同时也将以刀剑与火焰守卫所包容之物。王国的西南边陲沉睡着名为阿瓦隆的无尽之岛——

 

“为何监视此处?”有一光源如此发问。

“打发无聊才做的事,别以为本王会稀奇那同软弱无异的驳斥。”金发青年回答身后庞大的黑暗,仔细看只在极遥远光源之处端坐着另外一人。

“偌大英灵座中只有这几个醒着吗?”远处爬起的第三个身影叹息着敞开了光芒,只能形容为敞开一颗距离恰当的恒星,否则地下决不可能有如此亮若白昼的照明。

“朕要闪瞎了,逆臣!”英灵殿中又在新的方向传来了少女的音声。

吉尔伽美什不存在任何愿与杂种交流的意愿,于是在似乎要热闹起来的时候殿中又没入沉寂。(作者偏要描写英灵座【你】......虽说原作红A叙述时是说待在生前的房屋里,但在略架空的设定中那是英灵‘睡眠’时的错觉,醒来时便身处英灵殿中)

“上面托举着的,是一块大陆吗。”

“你该先在发问前摆脱叙述的语气,亚特兰蒂斯的确还在上面被我们驮着呢。”令英灵座来支撑一整块大陆之事对于死后的英灵无疑荒谬至极——自然也并不绝对,因大部分英灵甚至从未醒来。满心欢喜或者不甘地、浮游般沉睡在每间房屋之中,那些房屋的装潢与他们被装殓其中的棺材毫无二致。现如今所处之境是整个宫殿群主殿的地方,说来奇怪,如果出了那房屋便无法沉眠。

 

——精灵的船只载着已是死亡的她渡到此处,再往下无河可流,于是她将靠岸去按照路线到达阿瓦隆。大约是亡灵的缘故,所以并不感到疲累。金瞳的少女靠着自己昏昏欲睡,阿尔托莉亚不知她为何会如此。大约真得找个地方歇歇脚了,但她并无必要也不可能打扰到生者的活动——

这世界永远由死者的废墟与生者的道路构成,道路以废墟为基奠于其上;一说,身后事及世界对于亡者与废墟无二。

“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她搀扶着困倦的少女,对方的面庞同她自己的毫无二致,然而一个是摆渡人,一个是船客。对方略略掀开点额前碎发,疲乏的零碎目光投射在她身上。虽说是金瞳,但其中神情加以辨别并无大碍。

“你是谁?”她开口问讯。

“我?”死者的姓名大约无关紧要,阿尔托莉亚想起这个尘世的代号时感触仿若前世,“阿尔托莉亚·潘瑞拉贡。”

“那就称我为潘瑞拉贡,阿尔托莉亚。”她再次垂下头,并没有抬起的意思,“我想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不必担心,没有人能看见我们。若是好奇心还不那么缺乏的话,你我大可去王宫转一圈——”

她大概是在开玩笑,在潘瑞拉贡以不可执拗的气力将她拐向宫殿群之前阿尔托莉亚还在如此想着。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只是去找个角落,”她能听见对方的思考化为讯息在她脑中翻飞回荡,“反正没有人能看见我们。”

阿尔托莉亚强压下似乎有些无礼的不适感,她没有瞥见潘瑞拉贡的嘴角勾起得嗳味不明。

吉尔伽美什稍微摆正姿态面对观测屏,尽管他可以将其偏转一个弧度避免自身的移动,但他显然无法顾及这一点,因为他看见了镜中人:为观测而放飞的鹰终于传回了点有用的光讯号。隐约从两名少女的对话中听见了阿瓦隆这一久远得几乎令整个英灵殿淡忘的词汇,从不可赋名的某处遥遥传来叹息般的音声。

“多年来......终于再次见到那乌有乡的追随者了啊。”

 

阿尔托莉亚将潘瑞拉贡打横抱起到一宽松无人的大床上。虽然不确定这不可为世人视明之身是否还与生者能够接触,但不需要睡眠的阿尔托莉亚为以防万一决定守在潘瑞拉贡的身边。她无聊地侧卧在对方身边,在经历了轻细喘息仿若陷入不安的浅眠后潘瑞拉贡坠入了更深层的静谧之中,几乎听不见她的呼吸。阿尔托莉亚凝神听着这在众多人世典籍中早已盖棺定论为故去异国的国度的音声,安逸层叠生生不息,那些庆典的乐声和象横跨城池的队伍踏起的波荡到了宫殿中已被剥削为糅合地下水泠泠歌喉的闷声,带点她分崩离析的王国的河的低语。探听之中没有人接近此处,她微微分出些神思考自己的处境(阿瓦隆、王城中的线索),将现有的零碎情报几番排列组合后她放弃了,看来还得等潘瑞拉贡醒来后一同去寻找。即使经历了绝不少于潘瑞拉贡的航途,阿尔托莉亚全无倦意,诸般人身平常之物渐次从她之中剥离拼贴到别处,比如在她濒死时就不为人视地徘徊在她战袍周的潘瑞拉贡,那少女自虚无中塑造出完整姿态,阿尔托莉亚早已视野昏暗无法辨识那身影何其熟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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